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在我对榕姑娘不折不挠的三年追求后,今天在亲戚朋友们的见证下,我终于和她在豪华的宾馆举办了结婚喜宴。
此时此刻的我,早已被幸福陶醉,如喝醉了酒般恍恍惚惚,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梦中。
“我爱她,我爱她!”这在我在心里已呼唤了上万遍的三个字,终于可以在众目睽睽下,面朝我心爱的人向世人宣布了。
当婚庆主持人画蛇添足地问我爱不爱新娘时,我气运丹田答:“我爱她!”此声音穿云裂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主持人又把话筒伸到榕的嘴边,问了同样的问题。榕嫣然一笑,毫不犹豫喊道:“我爱他!”
此声音如黄茑出谷洋洋盈耳。
台下掌声如雷,声振屋瓦。台上父亲扭过脸偷偷拭着眼角的泪花。
饶舌的主持人又对我俩滔滔不绝而道:
你俩将珍惜你们的友谊,爱你爱他,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将会相互信任,尊敬你,尊敬他。你俩将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你俩不仅要肩负起再生家庭的责任,也不能忘记对原生家庭的责任……从此,你们就是一家人,共舟共济,风雨同程……
我和榕面面相觑,坚定地点着头。清澈的眼里充满着爱意,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新婚之夜甜蜜温馨。
望着面若桃花笑靥如花的娇妻,在乐滋滋地数着收到的红包,我脑海里浮现出父母沧桑的脸,俩老为了我的婚事不仅掏光了一身全部的积蓄,而且还欠下了二十万外债。我想:榕的一张卡上收的彩礼加她父母给的压箱钱已有五十万之余,我是否可以让她拿出几万元钱先让父母还一部分急债呢?
榕兴奋地告诉我,在酒桌上一共又收到了五万多元红包。她双手举着钱神飞色舞地朝我挥舞着。
榕见我目光如聚光灯一般追逐着钱,又一副欲言而止的样子,笑道:“这钱都是我的,你就别有非份之想了。”
我傻傻笑了一下,嚅嚅地试探道:“我、我有一个想法,我俩可以先拿出几万元钱给父母还急债吗?”
榕一听,笑意全消,粉脸一沉,脱口道:“不可能,这是给我的专属压岁钱。”
我“哦”了一下,没再提讲钱的事。
我歇了一会,问榕:“你白天在台上讲爱我是肺腑之言吧?”
榕一愣,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反问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突然开始怀疑一个成语的可信性。”我答非所问后仰望着璀璨夺目的吊灯,眼眶里开始由色彩斑斓而又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什么成语?”榕收好钱,好奇地问。
“爱屋及乌。”我幽幽吐出四个字后,倚窗远望。
城区霓虹闪烁,与星月交辉相映。而我无法遥望父母居住的那个偏僻村庄。
“爱屋及乌?”见榕念着这四个字时仍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