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 鱼 记 G'C^C[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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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我下放在江南水乡的一个村庄,村上有四个生产队,村东有个"东告头生产队”,村西北有个"上塘生产队”。六个生产队合称为“金星大队”。 OWf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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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古老的村庄,解放前称“槎溪村”,四周河流环绕,绿树成荫,村中和村前都有古老的石板路,东通别桥街,西达绸缪集镇。村民鸡叫而出,日落而息,经济条件在整个“绸缪公社”属中等水平,生活虽不富裕但民风淳朴。 {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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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家就在此村,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位小脚老太,一头银絲总梳得清清爽爽,后面挽了一个发髪,常年围着一根干干净净的蓝布围裙,村上年长的都尊称她为“大姑”,而年轻人则叫她“大姑婆”或“姑婆婆”,邻里有困难向“大姑”借上块儿八毛,或一二元钱,她只要有,都是慷慨解囊,不还她,她也不去要。当时我下放时就选择此村,也是投亲靠友的意思,这样彼此好有点照应,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对了…… @<JQ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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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单说捉鱼,我除了参加队里的农业生产劳动外,我平时也很喜欢捕鱼捉虾,改善下伙食。 vrx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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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年的三月底,那天从早上开始就淅淅沥沥地下着满天的雨,村上的桃树己开满了桃花,老农们凭经验说要发“桃花水”了呃。这时候的生产队里农事也不忙,我们几个要好的年轻人就齐聚在社(队)房里搓搓草绳,推推草鞋,讲讲古今、也闲聊点乡村趣事,而姑娘们则在一旁凑凑热闹,不时叽叽呱呱插上几句,每当听到有趣时,便惹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到中午时分,各自回家喝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就着酱油豆、咸菜倒也落(乐)胃。 emIbG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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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桃花水”,就有“上水鱼”捉了呃! G"sc;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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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过夜饭,等到八点钟的样子,我穿上茅草蓑衣戴上凉帽,赤着双大脚,裤腿则卷到大腿根,斜挎了一只鱼磕篓,提着赶珍"音”(捉鱼的网),拿上一把手电筒就沿着河埂走去,边走边察看着鱼情。天上的雨还在下着,河面上不时有鱼儿跃起,此起彼伏,难道鱼儿也在撒欢,一煞时很是热闹。河堤内绿油油的麦苗有齐膝高了,它们在阵阵雨絲中欢快地伸着懒腰,看来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成(丰收年)呃。成片的麦田每隔一段距离,麦垄中的积水顺着田沟流向排水涵洞,直往河中泻下,由于大量的麦田积水从涵洞里流出时,落差较大,水流声倾泻而下时,发出隆隆的响声,由于常年的冲刷,在河滩上冲出一个方圆数米、深约数尺.的大水潭,水潭中的水满后又冲出一条沟,水流从沟中再往河中流去…… RA67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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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脚踩着泥泞,一步一滑地走在河埂上,用手电筒照着、慢慢从河埂上连滚带爬下到河滩上。到了水潭旁用手电筒一照,只看到谭水中鱼儿一阵阵地直向的涵洞口的水头拼命跃去,尽管劳而无功,鱼儿也照样前仆后继地向上跳跃着,鱼儿在“跃龙门”呢。看到此情此景可把我高兴坏了——今天要大丰收了! pra&A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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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快熄灭了手电筒,生怕惊动鱼儿,我慑手慑脚向水潭流向河里的小沟走去,待走到沟边,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用提网把水沟封好,把提网中的竹竿深深插入泥中,这样渔网就不会被水冲走了,而鱼和水可全部被网张住,鱼儿要逃往河中就会被网住。 b#j5fEY
当我走到水潭中,用脚一搅,乖乖隆嘀冬,鱼儿直撞我的小腿肚呢,我照亮电筒,用脚在潭中用力搅动起来,鱼儿直撞我的腿肚子呢,鱼儿惊了,也顾不上“跳龙门了”,都拼命争先恐后游往河中逃命了,哈哈,我边搅水边向提网走去,只看到浅浅的水中鱼儿全都堵在了网中,我一条条只管抓着往鱼篓里放,有五、六条鲫鱼,其它都是大大的清一色的鲶鱼,小的三、四两,大约有七、八两呢,一会就装了大半鱼篓,不能再装了,装了会从鱼篓里跳出来的,我于是把提网提起来,怀着喜悦的心情"打道回府”了。 #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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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共捉到近20多斤鱼呢,当时也沒冰箱,也吃不了这么多,就送送村邻,邻居们吃着鱼直夸我捉鱼的本领高强呢,比本村的青年们都厉害呢,说我是“捉鱼星”! l Nt o9
当然,我是不会告许他们这鱼是在那里捉来的呃,后来这个“宕口”还先后捉到过好多次的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