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随笔:《想你的时候只能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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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n0 人至暮年,记忆的竹篾总爱编织往事的箩筐。那些在岁月长河里浮沉的片段,被月光浸染得愈发清亮,像老式胶片机里缓缓转动的旧影戏,泛黄的边角裹着时光的蜜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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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EBR "想你的时候只能问月亮",这句歌词总让我想起村口那株歪脖子槐树。六十年前,树下总蹲着四个穿开裆裤的泥猴儿。小豆的鼻涕永远亮晶晶地悬着,小毛的裤腰总扎不稳当,小春笑起来漏风的门牙,还有总被你们追着抓"小鸡子"的我。如今的月光还是当年的月光,只是不知你们的牙床可还咬得动茴香豆?秃了的头顶可还留得住槐树落下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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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B*t34 记得那年盛夏,我们光着脊梁在晒谷场打滚。竹篾编的蝈蝈笼里装着三个黄昏的战利品,田埂边的草丛里藏着我们偷来的西红柿。生产队队长的哨声一响,五个书包歪斜的影子便窜进金黄的麦浪,拾穗的竹篮里偷偷埋着烤得焦香的蚂蚱。如今路过村北角的石板桥,恍惚还能看见少年们举着红旗穿街走巷,口号声惊起一树麻雀,扑棱棱地飞进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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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0[AB|V 昨夜又见月华如水,忽然想起小春奶奶腌的糖蒜该到开坛的时节了。你们可还记得那眼甜水井?井沿青苔上新添的皱纹里,是否还映着四个偷喝凉水的倒影?听说城里的月亮总蒙着层纱,不知你们阳台上那盆野菊可还开着?若哪天得了空闲,不妨托南归的雁儿捎片槐树叶来,就夹在当年没写完的暑假作业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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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 露水渐浓时,我总要把藤椅往檐下挪三寸。这样月光就能照着案头那摞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海魂衫的少年们永远在笑。瓦当滴落的夜露敲着青砖,一声,两声,像是当年我们数星星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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