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闺蜜胡岚,家境优渥,即使已徐娘半老却风韵仍犹存,最自傲的是一女一儿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用她的话叫“好”。
光阴似梭,乌飞兔走,一对儿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节。可季节变异,八月未闻桂花开,望着仍孑然一身的子女,从不皱眉的胡岚不由自主地锁起了眉头。
咖啡品出了淡淡的苦涩,胡岚又添了点糖,银色的汤匙在杯中悠悠地搅着……
“我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替我女儿物色白马王子,替儿子寻找白雪公主。”胡岚讲话喜欢开门见山,她把我这个会计师当作了婚介所老总。
“条件?”我听了她嘴里冒出的两个“白”字,问。
“你对我家见根见底,找女婿的条件你靠船下篙自己看着办。”
“彩礼多少?”八字还没一撇,我却打趣起她。
“彩礼?一般人家二十八万元,我家至少要三十六万吧?”胡岚的眼睛一扑闪,毋庸置疑地脱口道。她大概见我没有迎合赞许她的样子,又补充道:“我女儿是硕士生也,没这点彩礼也体现不出她的身价。”
“哦,那假如有女方也向你儿子提出这么多彩礼,你会同意吗?”我最擅长用别人的矛去刺她的盾。
“我儿子?我儿子这么优秀,要我家出这么多彩礼不是贬低自己的身份了吗?”胡岚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分贝。
“原来你是一家二制呀?”
“难道我说错了吗?”
“别激动!我替你换位思考一下,好吗?男方给你女儿彩礼时或许人家也在打着小算盘,你生了两个,从继承法上来讲,等你夫妻百年之后,人家只能继承到你家的一半家产。反之,假如女儿是家庭独子,那,这就不用我再解释下去了吧?”我不容胡岚反驳,又连珠炮似道:“所以彩礼不是三十八万,而是十八万为宜。”
“你,你纯属是强盗的逻辑。”胡岚的双颊泛起了红晕,屁股离开了椅子。
“别激动,等会我还要分析你儿子的彩礼呢?”我望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尽量憋住笑。
胡岚把杯咖啡一干而净,手一挥嚷道:“今天别再说了。”
她又发起了当年局长的脾气,嘴巴一鼓一瘪着没再讲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