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随笔:《三伏天摸螃蟹》
txp^3dZ`^ 时间过得真快,好日子的时间过得愈发的快,眨眼间又进入了2024年的“三伏天”!
NP^j5|A*" 现今条件好了,差不多家家都安装了空调,电风扇更是普及几十年了,因此,三伏天对今天的大多数老百姓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恐怖”了!可是,对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我们这辈人来说,对“三伏天”曾经有着刻骨铭心的“恐怖”!正如《水浒传》中白胜在《智取生辰纲》章回中所唱的:“赤日炎炎似火烧,秧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似火般的酷日当头照,连水田中的秧苗都被炙烤得半枯焦了,在如此的三伏天里,生活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们,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白天工人们照样在车间里忙碌,农民们照样在田野中劳作。晚上休息时,对付闷热的办法,也唯有手中的一把蒲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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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6Q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在三伏天,我们对付炎热的办法就是在大小河里洗冷水浴,一昼十多个小时几乎一大半时间是泡在河水里的。我们洗冷水浴时还常常顺带摸蛤蜊和螺蛳,尤其喜欢去长荡湖边的港湾里去一边游泳一边摸蛤蜊摸螺蛳!过去,因为农民罱河泥作农肥,每条河流的河底几乎都被罱泥人罱得干干净净的,河底既“软硬”又光滑。三伏天里,由于湖水比平时热,蛤蜊们偏偏喜欢在湖边的河港底下“挖洞”后躲在洞穴内“避暑”,所以,我们摸蛤蜊时必须先摸到河底有凹陷的地方,然后再顺凹的地方摸洞掏出躲在洞穴内的蛤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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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R 有一年,记不清具体的哪一年了,反正是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吧,约是一九六八年前后,也是在三伏天,也是在长荡边的河港中摸蛤蜊,突然在我掏摸蛤蜊洞时,手指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当时,凭我已有的经验,蛇是不可能躲在河港的水底洞中的,肯定是一种鱼类,于是乎我大着胆子一个水闷子(潜水)潜到河底,将一只右手继续伸进原来的洞穴中,突然我的手指又被咬着了,但是我没有再缩手,而是忍住痛继续抓掏!此时此刻,我感觉到右手抓住的是一个毛而带刺的东西,我“奋不顾身”地用劲抓住它后一把掏出来,飞快地浮出水面,一看,原来是一只大螃蟹!露出水面后的大螃蟹更是凶猛的“舞爪”起来,我的右手又被它的铁钳“咬”了一口,我立刻将它塞进我的竹篓里,并盖紧了篓口。和我一起摸蛤蜊的小伙伴们,先是紧张兮兮的,后来一个个都说也要掏摸大螃蟹!
L|H:&|F 在发现湖中港河底有大螃蟹摸的消息后,不仅我们小孩子在掏摸,连一些大人们也参与进来了!由于螃蟹会咬手,一些人便戴上了棉线手套去掏摸,这样便能抵挡一部分被螃蟹咬住的疼痛。当然,过去因为清贫,不是家家都有棉手套的,有的人家里即使有,也舍不得让孩子们戴上“奢侈”的手套去单单为了捕捉几只螃蟹呀?反正,我家是没有手套的,我总是赤手上阵,敢于与螃蟹进行肉搏战!有一天,我约了好几个小伙伴们,来到了一个以前没有掏摸过螃蟹的港湾处,我一个闷子下去,用双手一摸,河底下的螃蟹洞真的很多,这可让大家乐坏了!这个地方在哪儿呢?过去是秘密,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就在湖畔三荒圩的东边的一条河港里!河底的螃蟹洞虽多,但是每捕捉一只螃蟹,就要忍受一二次螃蟹的钳咬,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就是一场考验,看你有没有勇气!我在一帮小伙伴面前,是最勇敢的一个,也是他们的老大,为了在小伙伴们面前不失身份与尊严,我总是带头冒险,总是要争第一!为了捕捉到更多的螃蟹,我鼓励大家不要怕螃蟹咬,当模到它后,便死劲一把抓住它,让它无法舞钳挣扎!于是乎大家放开手脚,一个闷子接着一个闷子潜入手中掏摸!一会有的大叫:“痛死我啦!”有的大呼:“我又摸到了一只大大的!”有的惊喜道:“我这一只大螃蟹腿上的毛怎么这么多?随着大家大呼小叫,一只只大螃蟹被塞进了我们的竹篓中!那天下午,我们泡在水中四五个小时,直至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热气腾腾的田野上,我们背着沉甸甸的小竹篓,带着手上的条条伤痕,带着胜利的微笑向村里走去!
q71~Y:7f 也许大家要问,尤其是当下的年轻人要问,当年你们一个个小屁孩哪里来这么大勇气?为了几只螃蟹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去受这个罪吗?我老马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们:当年生活清贫,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肉,生在农村的老老少少,几乎都成了佛教徒,与荤沾不上边!几只螃蟹,做成了油炸的“面拖蟹”,在当年当月,是何等的美味佳肴呀?为了这一盘美味佳肴,手指手背受点被螃蟹钳咬的轻伤,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个岁月里,金黄色油炸“面拖蟹”的美味诱惑力,又有谁能抵抗得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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