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故事讲述的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因村在两山的狭缝里，村里村外栗子树非常的多，习惯称之为：“栗子沟”。这里人烟稀少，有一年手牵手出生了四个娃，让这个静谧的村庄，带来了喜庆热闹的气氛。
故事主要人物“静”是刘老鬼的娃，刘老鬼的实名没人记得了，他就喜欢喝一口小酒，因性格直爽，每次都会喝得烂醉如泥，故别人给他取了这么个绰号。静的舅妈生了个女娃，出生时黄昏，算命先生讲这娃长大一定有出息，霞光异彩，故取名“霞”，比表哥小一个月。老村长也喜得贵子，希望长大后能大展宏图，取名“宏”。腊月天气寒冷，大雪纷飞，满世界银装素裹，这时一个女娃呱呱坠地。取名“雪”，就住在“静”的隔壁。
他们是同龄人，有时娃儿娘奶水不足，会去另家讨要几口，可以说是吃着共同奶水长大的四个娃。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他们想摆脱这个穷山村，唯一的方式，就是考取大学，寻找另一片蓝天白云，不要做“井底之蛙”。“静”不负十年寒窗终于考上了大学、研究生、博士，又花十年时间攻克了道道科研，当硕果累累衣锦还乡时。娘没了，心爱的人疯了，曾经种下的栗子树也枯萎了。一腔热血，满怀壮志的同龄人“宏”和“霞”成了家，锁在这个小山沟里过着平凡的生活。儿时的梦想化为美丽的肥皂泡，始终没能走出这个穷地方？
之一、二十年后重回故乡
静背着个旅行包，带着满满的希望，兴致勃勃地回到了离别二十年的栗子沟。一路上想着自己的娘，还有就是他心中思念二十年的女人“雪”。在搞科研的十年时间与家里失去联系，如今娘身体咋样？不知晚上会不会又做梦，爹醉酒回家还打娘吗？不知“雪”现在胖了还是瘦了，还是原来那么冰清玉洁？还是当年的羞涩？不知“宏”和表妹“霞”如今过得咋样？成家？是否有娃？
曾经我们四人的“海誓山盟”走出栗子沟，难道就这样“烟消云散”？
他路过曾经和“雪”栽的栗子树下，抬头仰望，成熟的栗子稀少，叶子凋零，树干枯黄发黑，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二十年不见，栗子树长高了，长大了，但也枯萎了，缺少了当年的生机勃勃，缺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知日夜陪伴我在栗子树下的“雪”如何？
就在此时一个垢面蓬头，目光痴呆，嘴上喃喃细语的女人来到了栗子树下。弯腰捡起树下一片片落地的枯叶。静心里一阵颤抖，感觉很迷惑，是谁？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苗条的女人直奔过来。姐！咋又跑到这里来了，静不会回来了，死了这条心吧！
这不是雪的妹妹“雨”吗？
小雨！
这个女人瞪眼看着西装革履，英俊洒脱的“静”，迟疑了一下。
你是？
我是你静哥！
你是静？
也难怪？雨是雪的妹妹，静考上大学时，雨才十岁，如今……
你还有啥子脸回来？ 姐姐我们走……
我、我等静，静会回来的！垢面蓬头的女人目光痴呆地紧紧地抱着这颗栗子树。
静明白了什么！走上前看到树干上刻着秀丽的“静”字，数了数共计15个。
雪！我回来了，你的静回来了！说着一把抱住女人。
走开，不要脸的臭男人！疯女人一把推开了静。
小雨！咋了？这到底咋回事？
你滚吧！永远不要回来，姐不想见你，我们都不想见你……
之二、静和宏都喝醉了
你是？迎面有个扛锄头的男人，看到茫然失措的静，走过来问了一声。
静猛然抬头，你是？你是“宏”？
静！你可回来了！
家里到底发生了么事？
走！去我家，慢慢对你讲……
娃儿她娘看谁来了？
表哥？
霞！你们这是？
快整几个菜，边喝边说吧……
宏喝多趴在桌上睡着了，霞把静扶到自己的梁床睡下了，醉意的静一把拉着霞的手。表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成这个样子。我娘好吗？我要回家。 表哥你睡吧！路上累了。霞扭头走了……
之三、他俩栽下了一棵栗子树
静隐隐约约地想起，扎了两根短辫子，带着一条红领巾，穿件红格子衣服的胖丫子，手上拿了一棵栗子树，一路跑到静的家里。
静哥！我向宏要了一棵栗子树，我俩到最高的山坡上栽下吧！
好啊，雪妹！静拿起一把铁锹和水壶。
两个八岁的娃，就这样栽下了一棵栗子树，放学后他们一道浇水、施肥。一天天、一年年，树大了，结栗子了，他俩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个劳动果实……
这棵栗子树下，也是俩人常常约会的地方，如今栗子树更大更高了，却干枯了，静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之四、往事不堪回首
静三岁就没了爹，记忆中的爹高大的身影，整天喝得烂醉如泥。不是和沟里人吵架，就是回家打娘，其他的事在静的心里一点没有印象了。还有就是爹睡着了，再也没起来，娘还哭了，哭得好伤心，当时静不知道娘为什么哭？睡着了就不打娘了，是好事啊！为什么娘反而会哭？ 那天夜里，模模糊糊地听到娘和爹在打架，爹一句话不说，就是娘在喊：你这个死鬼，咋力气这么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死鬼”一定是爹，娘老是这么喊。
静在被窝里找了找，就我和娘，爹不在床上啊！我把娘喊醒，娘头上全是汗，把枕头都弄湿了。
娘！爹呢？刚才又打娘了？
娃！睡吧！爹永远不会打娘了。
哦！你们俩好了？
好了！你爹再也不会打娘了。
娘！我床头放了一根棍子，爹打娘，我用棍子打他。
睡吧！记住，晚上睡觉把大门开着，爹会回家的……
又喝多了？死鬼。
轻点，娃娃大了……
睡梦中又被娘吵醒，静下床拿起了棍子，可是找不到爹，但娘为什么又在喊“死鬼”？ 静翻来覆去地想着不堪回首的往事，后来听人说他爹没了，就是走了，是长期喝酒得了肝癌。静好长时间也不知道爹去了哪里？心想不回来更好，省得喝醉了又要打娘。后来他彻底地明白了，爹走之后，娘一直梦到爹，哪怕爹打她，娘也想爹天天夜里能够回家。
之五、子欲养而亲不待
娘！表舅醒了！
霞的八岁女儿看到静醒了，迫不及待地喊娘。
原来静因旅途劳累，又和宏俩人把酒喝多了。才做了一场梦，梦中的情景，无数次出现过，也是此生他赶不走的影子。
霞端了盘热水，拿了条毛巾过来了。
表哥洗把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在哪？
傻瓜！在我家！
我？
昨天你和宏酒喝多了，我把你扶上梁床，你一直拉着我的手喊“雪妹、雪妹”。我这个表妹在你心中一点没有位置了。
不是这样！
就是！
我看到雪妹了，她却不认得我，是做梦吗？
唉！
咋叹气了？
你不是做梦！是真的。
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快告诉我……
这不是爹爹的坟吗？娘经常让我一个人来给爹烧纸钱，还带一盘栗子和一壶酒，让爹品尝新收的栗子，让爹再醉醺醺地回家，哪怕再打娘，娘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此时静双膝跪下，给爹爹磕了三个响头。儿回来了，以后天天买酒给您喝，晚上别打娘了……
表哥！你还要给娘磕三个响头！
娘！对了！我回家看娘去，我给娘买了她最喜欢穿的红皮鞋，娘结婚时的那双红皮鞋被老鼠咬坏了。还有羽绒服，娘穿了冬天喂羊就不冷了，还有玉带糕、大酥糖全是娘喜欢吃的，她舍不得吃，全给我吃了。她骗人说她不喜欢吃，后来有一包酥糖被老鼠啃了一半，娘就把剩下的一半吃了，吃完用舌头舔纸上的粉末，脸上显得很甜蜜，很灿烂。娘从小叫儿讲实话，可她自己明明喜欢吃的东西，非要说不喜欢吃。
表妹！东西全部放在我的旅行包里，我得拿包回家找娘！
你娘就睡在这里！霞已经满眼泪水，声音在颤抖。
什么？娘睡在哪？
表哥！冷静、冷静！
怎么回事？表妹快说。
表哥！娘五年前就走了！雪真的疯了。
静一听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晕了过去……
之六、禽兽不如的郎中
静是栗子沟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当时让整个沟子都沸腾了，她娘为了静的上学费用，养了几头山羊，还有几颗栗子树的收入，准备供静读书。就这样起早摸黑，劳累着。五年后的一个夏天，狂风暴雨，羊圈倒了，砸死了几头羊，剩下的羊全跑了。娘不顾大雨路滑拼命地跑出去找羊，好久不见回来。后被宏发现把昏迷的娘背回家，因在雨水中泡得太久，而且身体一贯虚弱，虽然性命保住了，可一直瘫在床上。全部是雪在伺候她，从不间断找郎中给娘治疗。
五年前一个滚烫的夏天，郎中为你娘检查了一遍身体，娘病情有所好转，再配几副药，应该可以痊愈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刚刚太阳高照，瞬间大雨倾盆。雪煮了几碗面，让娘和郎中在吃。她心有余悸，于是冒雨出去看了一下羊圈，羊还在，她心定了下来。但衣服被雨淋湿了，露出了洁白的皮肤和丰满的胸部，正好和吃完面的郎中撞了个满怀。郎中起了歹心，一把抱住雪就想沾污她。雪拼命喊叫，奋力反抗。娘急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拿起床头边的一根木棍，连滚带爬到了郎中的身后，用尽浑身力气，一棍子打到郎中的背部。郎中大叫一声，放开了雪，一脚踩到娘的头上，娘当场七孔出血。雪发疯似地抓住郎中，因她身体太弱，被郎中推倒在地，头撞到门槛石，雪和娘倒在血泊之中……
你娘没了，雪疯了，郎中坐牢了。
静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权衡一下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失去了娘和心爱的雪，觉得悔恨交加，不应该上什么大学？更不应该读研、读博，为了研究成果，十年断绝了一切外界联系，包括亲人。如今再多的学术成果，再多的荣华富贵，娘没了，雪疯了……
之七、高风亮节的女人
静步履蹒跚地找到了小雨，向她道歉，更要向雪忏悔。
小雨，对不起！
你走吧！娘都不要的人，回来干嘛？
小雨，听我说，我有苦衷。
不必说了，你走吧！全当一场梦，一场噩梦！
你回归自己的现实生活中去吧！
小雨，让我见你姐姐……
跟我进来吧！让你看一样东西。小雨进了里屋，从一个破旧的红木头箱子里，拿出了一封信笺递给静。
静抽出信笺愣住了，原来是一所名牌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半天缓过神来问了一声：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了不起，全村第一个大学生？我姐录取通知书比你的迟几天，考得分
数比你还高。就在那天她高兴地，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去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在家，看到你娘跪在你爹的遗像前，兴奋地告诉你爹，说你终于考上大学了，可我一个女人哪有钱来供娃儿上大学费用，就几头羊和几棵栗子树。你这个死鬼在世狐朋狗友还真不少，现在没了，我借了好多家子，就是借不到半分钱，如今儿子学费咋办？咋办？”
你娘哭了，在你爹遗像前哭了，哭得好伤心。姐姐看到后，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去打扰她，心中却做了一个决定，把自己的学费给你，让你安心地完成学业。就在你走的那天，她一大早就起来，把家里几十头羊，赶到十几里远的集市上，卖了钱全部送给你了。希望你飞出这个穷山沟，飞向属于你的天空，然后回来再接她出去。可你，可你，一走就是二十年，之后这十年音讯全无。她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可千百篇地安慰自己，你不会不回来的？更不会抛弃她？她就凭着这种信念支撑着她弱不禁风的身体。你现在回来？才回来？你摸摸胸口，你还有良心吗？
之八、雪不顾一切拦下了客车
静回想起那天去学校，娘准备好了行囊，远远望着儿子的背影。在栗子树下等了好长时间不见雪的影子。明知昨晚讲好在这里等我，今天雪怎么没来，难道我考上，她没考上感觉…… 怕误了仅有的一趟班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这棵栗子树。随风摇摆的树枝好像在和他在招手，包里带着雪前几天炒熟的栗子让他路上吃，边走边回头看几眼，看看雪来了没有……
静恍惚不安地上了这班客车，开到半路上，突然一个急刹车。驾驶员把头伸出窗外骂了声“找死啊”！这时看到一个满头大汗，头发散乱的雪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我、我找人。看到静在车上，把一只缝得特别精致的红布包递给了静，什么也没说，然后下了车。
静打开包，里面皱巴巴的一些钱，一只金星牌钢笔，一个笔记本，一封简短的信写着：静哥！一定要好好读书，你娘就是我娘，学费我替娘寄给你，我会听静哥的话，再补习，我也会上大学。永远等你的雪……
之九、栗子树下的新郎新娘
静梦中，迷迷糊糊地到了栗子树下，老远看到穿着红衣的雪跑了过来，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静哥哥，今天我穿了新娘的衣服，你就是新郎，我俩在栗子树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进入洞房……
静哥你抱着我到栗子树上去，那就是我俩结婚的洞房……
树在长，他俩也在长，树枝已经能够承受他俩的身体了。
静哥哥！你看，那座山，那条河，还有那些栗子园。
雪妹！我看到了天外，那五彩斑斓的世界，我一定要走出这座大山，飞向山沟外面的天空……
之十、肥水不流外人田
传统的风俗，老人们都希望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霞知道雪喜欢静哥，常生闷气。我表哥当然由我来喜欢，才是天经地义的，雪是外人干嘛和我抢静哥？
有时到姑妈这里来告状，说表哥只和雪好，不喜欢表妹。姑妈哪有不疼爱侄女的呢？
静娃儿，多陪陪你表妹玩，少和雪来往，她是外人，以后把霞给你的当媳妇。
娘！我喜欢雪，霞是俺妹妹！
“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兄妹才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娘！儿的婚事自己做主。 哪有婚事自己做主的？ 就不，我就自己做主。
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狗崽子，就像你爹是头犟驴。
娘！什么年代了，还老一套？
霞既能干，又漂亮，还那么喜欢你，知足吧！ 娘……
之十一、霞心里一直装着静
这天静又来到宏和霞的爱巢……
你考上大学就不认得家了？宏醉意浓浓地质问静。
不是的，我真的万般无奈！
你有本事，村上最美的两个女人都喜欢你！雪为你疯了，霞嫁给我，梦中还在喊静哥……
又喝多了？霞在一旁叫了一声。
静哥别听他胡扯，他又喝多了！
静！拿我当哥们？宏说。
当然！我俩是最好的哥们！
好！霞和女儿交给你！带她俩出去，走得远远的，不让她们再待这穷山沟里了。我没本事，始终逃不出这个地方，我对不起她娘俩，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这个栗子沟……
宏你喝多了？睡觉吧！
我没喝多，清醒着呢！是真话，真心话，雪疯了，霞好好的！带她娘俩走吧！走出穷山沟…… 呼噜噜宏睡着了……
后来静得知，宏和霞没考上大学，宏当上了村主任，霞在工厂上班，本来安逸地生活好好的。霞上班时有个车间主任看上了她，知道霞心里一直装不下别人，只有静。于是这个车间主任讲带他出差，帮她找到静。
那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第二天就要见到静哥了，单纯的霞太兴奋了，架不住主任的劝说，多喝了些酒。主任原形毕露，借机把她祸害了。醒来的霞知道后，几次想自杀，结果被人救下。宏知道后，报了案，证据确凿，主任被抓了。本来一起长大的，又是同学的宏，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照顾霞，一来二去，两人又走进了一步。
后来宏决定娶了霞，但霞常常梦中还是念着静哥哥……
静突然觉得天翻地覆，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心在滴血，泪在流淌，我真的是害人精，一个个好女人都被我所害……
十二.栗子树上十五个“静”字
静又一次找到雪，雪傻傻地躲着，只要靠近，她就奋力反抗，可能想把完美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给静。任何人不可侵犯，哪怕碰一下小手指都不行……
我姐！在你走的那年开始，几乎每天都去栗子树下坐着，望着你去的方向。每年在你走的那天，都在树干上刻一个‘静’字。十五年了，后来她疯了，再也没刻了，她可能把静字刻在了心里。她现在还是每天去栗子树下，还是坐在那里望，变成到处望，可能不记得你在什么方向了？
小雨哽咽了，满眼含泪深情地说着。
静听得心如痉挛，泪湿衣衫。
我对不起雪！我不是人！为了研究成果，失去亲人，失去了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道那么多年，学费是怎么来的吗？
娘给我的？
那是姐在骗你！我从小父母双亡，和姐相依为命，原先还有奶奶照顾我俩，后来奶奶走了。就是姐把我拉扯大，她考上大学也没去上学。她养山羊，卖栗子，挖山药，自己从来舍不得吃穿，把钱攒下来，全部寄给你读书，却故意讲是你娘寄的。你娘腿风湿关节炎，一到阴天下雨就疼。我姐到处找方子，采药草，帮你娘治腿，每次到街上寄钱总怕不够，就卖些血，她是在卖血供你上学啊！你看看她两条胳膊上的针眼，像麻子一样斑斑点点。她从来不说，有一次脸色煞白晕倒后，我把她送到医院才知道的……
啊！雪卖血供我读书……
十三.静和雪举办“隆重”的婚礼
宏帮我通知全沟里人，我与雪结婚。
什么？与雪结婚？
是的！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小雨！我决定和你姐姐结婚！
没发烧吧？
真的……
婚礼在那棵栗子树下“隆重”举行了，到场的人没有欢天喜地，只有感动的流泪。静西装革履，雪穿了件少女时曾穿过的红衣服。小雨在中间一手拉着新娘，一手拉着新郎。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
宏在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进入洞房……
静爬上栗子树上，小雨和霞托起雪，雪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静哥哥，静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静弯下腰，双手接住雪抱在怀里，雪奋力反抗，只听见“咔嚓”一下，枯萎的枝干断了，俩人从树上摔了下来，滚了好远、好远……
不好了！新郎新娘摔下来了……
大伙儿沸腾了……
静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雪用纤纤玉手在擦静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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