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蒋瑞的传说（4）[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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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发表于: 2022-09-25 21:35 , 来自:江苏省常州市溧阳市移动

第四回组建团练

    当天晚上，趁着洁白如昼的月光，蒋瑞、史子云以及一班师兄弟，摇着航船载着师傅史昌盛，冒着冬寒，慢慢摇船回埭头。陈巡检和他的副手、士兵上了去巡检寨的战船，跟在后边。两条船一前一后，慢慢向埭头方向滑行。他们谁也不说话，却并不是没话可说。
    陈巡检名叫陈雄，原籍江西，溧阳城里除了先认识的赵总兵以及刚认识的县令杨邦义，就没有他认识与交往更深的人了。所以，他是一定要回山前巡检寨的水寨过夜的，而且他还有十几个随从兵丁，需要带回去。他的岗位在山前巡检寨，如今西去东往的船只特别多，在这个国家危难的特殊的时间，他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指挥岗位！
    这个水寨，不知建了多少年了。因为建在长荡湖通往太湖的中江要道上，而且背靠后𠙶山天险，所以成为溧阳的一处水上要塞，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宋王朝尽管有许多昏庸腐败无能的官，但派驻山前水寨的依然是最好的官军以及最优秀的士兵，只是人手太少，只有区区三四十个人。说是跟溧阳城城掎角之势，实际打起仗来根本无法兼顾——小小溧阳城，外加县城的衙役、捕快，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个兵士。陈巡检向上级官府以及朝廷兵部上了无数次奏折，都石沉大海。
    这次杨邦义这个新县令的忧患意识让陈雄刮目相看。当真按照今天晚上刚刚大家的想法，落到实处，全县果真能组建成几千人的团练，哪怕是不在一个地方集中，但稍加训练，也许真正是一支可依靠的力量，至少金兵小部队来袭，完全可以低档一阵子了。上次年前旧县集镇一仗，就足以证明了溧阳团练不弱的战斗力。
    尤其是，如果山前巡检寨有敌军来犯，他眼前的埭头，甚至是略远一点的杨庄、上黄、别桥和歌岐李白圩，如果他们都能拉起几百人的队伍，即使战斗力不够强，但是关键时候，如果他们都能及时赶来山前巡检寨的水寨助战，他的巡检寨也完全可以坚守一阵了！
    他来担任巡检工作已经满十年，十年来，他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操练士兵，业余时间就收下了一班徒弟，其中山前村的蒋瑞以及埭头村的史子云武艺品德都最好。不过，他教给徒弟们的，主要是射箭、行军打仗，以及如何在水上、湖上打仗的本事，他自己除了会指挥打仗，骑马射箭，可是其他武功却是很稀松平常。如此算来，一旦跟敌人短兵相接，他的这些新老武林朋友，徒子徒孙，或许真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还有，𠙶山顶上原先就有一个古老的烽火台，这次回去，就要立马派人去烽火台准备柴草，并派专人轮流值守，一旦遇到敌情，这里的烽烟燃起，几十里外都能看见……
    他打定主意，明天就要去附近这几个地方走走，催促他们早日组建团练，并且将孤独的湖塘人阮双喜，也动员到别桥或者杨庄这两支团练里来，这样，别桥团练的战斗力明显增强不说，说不定，他还能带来他身边的更多的生力军。还有上黄、别桥、埭头、李白圩四支人马，特别是埭头这支，将帅齐全，已经相当不错了。再说，听杨邦义说，埭头西边五六里地的杨庄也在杨邦义家人积极努力下组建新的杨家军，加上他们的羊鼻子船队，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组建工作一天都不能耽搁了！
……
    同样睡不着的有史昌盛，他想的更多的不是组建团练，以及如何训练的问题，他的徒弟众多，而且散布在埭头附近各个村庄，对他而言，组建和训练这些，都是小事。而如何向史氏族长开口，让他们帮忙解决团练的吃饭问题，倒是一个难题。即以每个人每年一石米开支计算，一年还至少需要两百石米啊。这可不是小数字。自己家族的族田的收入，主要是为私塾师生和宗族活动服务，即使有余粮也抽不到这么多！不过，尚未开口的山前蒋家、后麓管家、胡家，歌岐李白圩潘家，甚至杨庄附近的石塘吴家……还有自己的同房堂兄弟夏庄史家，这些大家族，也应该可以支持一下的。另外就是自家祠堂上年积存的余钱，目前尚有一百几十两银子，买百十石米，也不成问题；祠堂的菜地很多，吃菜应该更容易解决……
    他的徒弟以及儿子今天表现都不错，子云跟蒋瑞都能在比武中笑到最后，已经可以心满意足了，唯一缺乏的还是火候，特别是自己的儿子子云。他史昌盛自创的这路掌中刀法，确实非同小可，但是，今天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所以暂时没能占到杨伟的武当太极拳的便宜，回去再好好改进，完全可以跟太极拳媲美。要如果能糅合一些剑术在里面，也许更厉害。对，明天就跟蒋瑞、子云再次改进改进。
    想到蒋瑞，他似乎想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最近做梦，老是梦见蒋瑞满面是鲜血站在自己面前，这是为什么？史昌盛本以为蒋瑞今天会输，孰料，他稳稳当当平了箭术这一局，如果蒋瑞选择用自己独创的带刀法的史家拳法，他还会获胜吗？蒋瑞未来会输给谁呢？难道会是金兵吗？想到这一节，史昌盛不敢再往下想了。
    “到了!”不知谁一声喊，叫醒了船上所有开始微微打鼾的人。船到埭头码头，再往山前村，也就三里路左右。史昌盛忽然醒来，原来自己也打了一个盹。他跟陈雄等告别上岸，与子云几个等徒弟悄悄消失在亮如白昼的月光中。
    蒋瑞没有打瞌睡，他是大师兄，必须要负责将大家安全带回家。因为除了两位恩师，另外还有自己的一班小兄弟呢。想到自己的三个好兄弟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他的心头也就自然而然产生一股暖意。
    他们三个人生活在埭头往南的三个不同的村，间隔距离都不到五六里。但他们都是蒋瑞不打不相识的发小。潘邦友居住在蒋瑞的外婆家歌岐李白圩，其他两个居住在后𠙶麓的胡家和管家村，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大家爱玩水的原因，蒋瑞打小就认识他们三个人，而且都慢慢变成了好朋友，后来又成了师兄弟。只是他们三个的武功稍微有点差，比不上他蒋瑞跟大师兄史子云；但是，只要蒋瑞他一声召唤，他们却都会义无反顾跟自己走。因为他们跟史子云一起是拜把子的兄弟，当真要打架，他们五个人一定会共进退的。
    说起拜把子，那回忆更远了……蒋瑞八岁那年正月初八，𠙶山顶上的优昙寺庙会，他就认识了上黄的黄家成、芮阿平以及埭头的史子云，由于贪玩，他们四个人差点掉进峡谷，后来被闻讯赶来的陈雄救了出来。从此他们四个人都拜陈雄为师傅，彼此也就成为发小和兄弟。每年的走节赶墟日，他们都要在不同的节场聚会，已经坚持十多年了。
……
    当晚，同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很多。其中就有新任溧阳县令杨邦义。
    他今晚破例住在县城府衙，没有跟子女回杨庄杨家祠堂。府衙的内堂，有一个属于他的单人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放衣服的椅子，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对于皇帝对自己的溧阳县令这个任命，他多少有点感觉象回到天波府兴盛的那一个时代。他们杨家永远是皇帝赵家的护身护、保卫宋朝江山永远的挂角将军！
   这次，他这次决定带自己所有的家眷出来任职，就没打算告老还乡。开弓没有回头箭，溧阳也许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要是在江西老家，他杨邦义振臂一呼，估计拉一支新的杨家将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自己生活在一个不同时代不同背景的溧阳杨庄，他们这些本家乡亲，也会象自己的江西老乡一样支持我吗？他们当中也会有佘老太君、穆桂英、杨排风以及杨门所有儿郎这样的英雄豪杰吗？
    想到杨庄村，这里至少还有两点优势，第一地理位置。他们处在溧阳城与长荡湖的中间，属于溧阳的中心地带，水陆交通都很便利不管到这里的那一个要地，都只需一顿饭的功夫就可以赶到。第二，就是杨庄有一样人家绝对不会有也不会使用的船，两头尖尖，有两丈左右长，两尺宽的小船，最多可以坐八九个大人，这种船原本就是一种特殊的战船。攻城的时候，又可运兵，又可当做梯子攀上城墙，还可以当桥使用。去年除夕，杨邦义就见过这种攻城利器，知道了它的厉害！不过就是数量有点少，目前村里只有不到十条，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村里能出来的青壮年估计不会超过百人。可一个杨家姓氏就有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初的天波府，也不仅仅是只有姓杨的才叫英雄好汉，佘太君、穆桂英就是代表。
    下一步该怎么做。杨邦义还没有想好，但是组建和训练团练是当务之急。况且现在又是农闲，应该是组建团练的最佳时机。有些地方无需下功夫就能做好，有些地方必须要狠下点功夫！真正打起仗来，那就要靠真功夫，光有勇气和决心，那是远远不够的。对，明天，我就去戴埠、周城、社渚等地抓落实，沿途还有一个城南南钱的钱家，那个钱周才是下了决心，铁定会支持自己的。
……
    正月十六一大早，史昌盛就将私塾新学期开学报名和弟子训练的工作交给史子云去打理，自己一个人骑马，只身去往夏庄，他要让自己的本家堂兄弟把吃粮问题以及团练报名问题，跟他一同承担起来！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夏庄的堂兄弟跟自己有同一个祖爷爷，北宋大将军史彦虬，家里办大事，他们总会聚在一起商议的，这次也不例外，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重要。
    史昌盛一大早在床上又盘算了一下，光是亲房的子弟以及家丁，埭头和夏庄俩兄弟家，就可以出兵丁一百左右，再加上远房以及几个徒弟拉来的人马，每个村每一个人照十个计算，组建两百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直线距离，夏庄埭头不过六七里路，所以，快马加鞭，一袋烟功夫就到了。他照例将马交给夏庄早起的管家老卞，过去拜访自己的堂叔以及堂兄弟……
    蒋瑞跟往常一样，天蒙蒙亮，就起来先练习了一遍自己熟悉的五行形意拳、铲叉，又将师傅教的史家刀拳练习了两遍，昨天他眼看着史子云将要赢了，却被杨伟反败为胜，显然不是杨伟的武当太极拳拳法比史家刀拳法更精妙，而是杨伟更善于临危机变，关键时候，用自己的机敏与创新救了自己。蒋瑞并不想找机会立马去破解杨伟的拳法，而是杨伟的这种临阵机敏的表现教育了自己，关键时候，随机应变、灵活机动是实战最重要的生存法则。就像自己跟杨青比试箭法，明明对方已经无法超越了，自己可以用平手收场，而并不需要一定胜了对方。毕竟这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而且他也不需要用胜利来赢得杨青的芳心，因为自己早已经在心中定有对象了。
    忽然，练武的山间平地，来了一群嘻嘻哈哈的武生打扮的少男少女，蒋瑞一看就乐了，他们都是村上的少年伙伴，还有几个隔壁村的，大家从小玩到大，从没有分开过。听说蒋瑞昨天去比武招亲，大家都想来跟蒋瑞问问，有没有抱得美人归。
    蒋瑞见到他们自然高兴，因为他今天本来就要去找他们说报名参加团练的事情，他们这些人的武功虽然稀松平常，但却是很听话的，对蒋瑞更是忠心耿耿，只要蒋瑞说一声打架，他们个个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去的。
    看他们来到跟前，蒋瑞一点人数，一个不少，连自己正好十八个，而且还有一个女的。他不等大家发话，就笑着说：“你们大家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现在，你们立马回去，吃过早饭，有兵器的拿着你们的兵器，然后来我们家集合，一同去一趟埭头史家祠堂，报名参加史家团练。当然，如果哪一个有难处、不想去，也不用勉强。”
    “阿哥，我可以一同去吗？”问话的就是这十八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子。她姓石，叫奚琴，长得跟一柱初开的优昙花一样娇嫩、水灵。她其实是上黄南山后村人，她们村跟山前村只隔开一个山岗。她比蒋瑞小两岁，平时有事没事就爱来找蒋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奚琴她真心喜欢蒋瑞。而蒋瑞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因为他家里穷，除了两间破草房就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而石奚琴的爸爸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老石匠，虽然养的都是一班齐齐的闺女，但家里总还有点活钱的。而且，石石匠家人一直没有答应这门亲事，也让大家捉摸不透！
    蒋瑞说：“可以啊，你就别回去了。随便到我们家吃一口早饭吧。”大家围过来打趣奚琴，奚琴也不怕羞，大大方方跟着蒋瑞去他们家吃早饭。
    早饭之后，蒋瑞的小伙伴们聚拢过来，蒋瑞一点人数，居然变成了二十个。他也不多问，跟他娘说了一声，就领着大家，扛着七长八短的兵器，路过巡检寨，跨过村前的木桥，一路浩浩荡荡朝埭头而去。巡检寨的陈雄正在带着士兵操练，见到蒋瑞的小部队，高兴地点点头。
    来到埭头街，正好遇到从歌岐李白圩过来的潘邦友带领的十几个青壮年，还有从𠙶麓胡家村、管家村过来的胡小君、管定更带领的二十几个人，大家看到之后非常亲热，于是就结伴同行，叽叽喳喳，浩浩荡荡往史家祠堂的方向走去，埭头街上的人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开门出来看热闹。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史家祠堂仪门内的练武广场上就集结了包括看热闹的将近三百人。史昌盛也从夏庄回来，并带来夏庄史家的一支二十多人的部队，还有两大马车白米，足有三四十石。这支队伍是由史昌盛的堂侄子史子奇亲自带队。报名结束，总共有二百多人正式报名。史子奇补充说：“今天夏庄来的人不齐全。等我回去，再到我们周边几个村的史姓人家去动员动员，估计还会有三四十个人过来的。”不一会儿，陈雄也带着自己的副手过来了。
    史昌盛召集大家在祠堂前的广场上集中开会。自己任命自己为总教头、陈雄为副总教头，蒋瑞、史子云为助理教头，队员每二十个人分成以小队，五六十个人组成一中队。总共分成四个中队，又分别任命了史子奇、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为中队长。同时，为了保证团练正常训练，他还强调了几点。
  第一点，  原则上，团练来操练，需要自带口粮。不过，集中训练都是安排在下午。地点就在祠堂的广场。如果有可能，欢迎各家捐献钱粮。
  第二点，  听从号令，服从指挥，不允许擅自行动。战斗时，必须共同进退、齐心对敌。而且必须对教头操练的技艺勤加练习。
  第三点，  不许欺压弱小，不许侵占百姓的财产。
  第四点，  队员之间要求紧密团结，互相帮助。绝对不允许不管不顾队友，甚至临阵脱逃。
    宣布完毕，陈雄就跟自己的副手，指挥大家、开始操练。石奚琴还有其他地方过来的几个看热闹的女孩，被安排在厨房帮助烧茶、做饭。操练还没有结束，埭头史氏大宗的族长史昌弘也带人拉来两车白米，还又交给史昌盛一百两募捐来的银子。
    中午，团练的其他队员都回去了。史昌盛留几个负责带队的人吃便饭，顺便让大家进一步熟悉，并进一步明确自己跟陈雄对大家的领导。好在除了史昌盛、史昌弘、陈雄，其余都是族人无需论辈分，所以，史昌弘提议，大家再次对照史昌盛、陈雄行拜师礼，这一举措加强了二位教头对这个团练的领导，抬高了他们的地位。其实，他们几个晚辈都是史昌盛的学生和徒弟，只有对陈雄，有人还不很熟悉。
    临分手之前，大家问史昌盛目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史昌盛老实说：“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加快操练的步伐，让这支部队很快训练成军，尽管他们当中有人有武功，但当真打仗，靠一两个人自己的武功，乱打一气，肯定不行。”
    史子云提醒说：“咱们还需要做到人人有武器，特别是长刀。我们毕竟最擅长使用长刀！”大家这才想起，这种刀柄与刀头差不多长的史家刀，并不多见。
    史昌盛说：“这种刀，尺寸一定要注意，刀柄要长于刀头。但是，你们家中如果暂时没有这种刀的，可以拿一根扁担甚至挖锹代替。有条件的，可以请铁匠打，重量根据你自己的力气来定！”
    众位团练队员表示知道了！
    陈雄说：“这段时间，我们会天天派人过来，或者我自己亲自过来帮助操练。你们回去也要自己温习自己的武功之外，还要好好温习新学到的阵法以及战法。”史昌弘补充说：“稻米银子暂时够了，但并不等于一直很充足，有能力的人，可以自己捐助，当然也欢迎动员村里甚至周边的富户捐助。特别是胡家、管家和潘家人！”
    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齐声说：“知道了！”
    大家约定从明天下午开始，每天都用下午时间，如期继续来祠堂操练。史昌盛将蒋瑞留下来，跟史子云一起切磋昨天失利的史家刀拳法。石奚琴见自己暂时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跟几个姑娘一起，去到祠堂的菜地去忙乎了。
    史昌盛自己模仿杨伟的武当太极拳，让史子云以及蒋瑞用史家刀拳来进攻，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史家刀拳法讲究的是刚柔相济，而史子云在跟杨伟过招的时候，求胜心切，将刚发挥过多，而柔性体现少了，所以被杨伟抓住了破绽。“下次与他较量，我来跟他杨伟试试。”蒋瑞表示一定要替史家刀拳法赢回一场。史昌盛却说：“你也不能求速胜，欲速则不达，一定要发现对手的破绽才能下手。这是我创这套拳法的关键。”陈模虽然不懂史家刀拳法，也在旁边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看看日头偏西将要落山，史昌盛才叮嘱蒋瑞带着石奚琴，坐陈雄的战舰回去，因为石奚琴回家还要翻越一座荒芜的山岗，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看着自己的爱徒跟美女亲亲热热的样子，史昌盛对陈雄说：“要不咱们抽时间去一趟南山后，为蒋瑞给石家提亲，否则，他们俩熬得住吗？”陈雄说：“那感情好。等过了二月初八，咱们就一同去提亲！”孰料，这样的想法还是晚了。这是后话。
    花开两支，各表一头。
    除了埭头，其他地方的团练也先后陆续建立起来，尤其是在埭头西边不远处的杨庄。
    正月十六那天，杨庄祠堂里也聚集了不少杨姓的年轻人，他们更关心杨青比武招亲的结果。可是听说杨青并没有中意哪一个，而比武的时候却冒出来好几个本地的英雄好汉，也不免在赞叹之余有点惋惜。
    不过，杨振很快跟大家提起成立新的杨家军的想法，当然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成，有的人已经开始查问，我们跟谁学，学什么？杨振站在一个板凳上，提高嗓门说：“第一，我们要学习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杨家枪法。第二，我们五兄妹都跟师傅狄大海学过一套独门的武器和拳法，但这种武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建议大家不要操之过急，等大家把枪法学好了，我们再依据各位的情况慢慢教大家。第三，我们还是要熟悉我们大家早已经熟悉的羊鼻子船的战法，甚至要造更多的羊鼻子船，来形成我们杨庄特有的、也特别厉害的战斗利器。”
    底下有几个年轻人说：“我们都会造船，就是没有钱买木料。”杨振说：“木料的问题我来解决。你们先报名吧！”不到一顿饭功夫，杨家人就有一百多个人报了名，而且还有十几个其他姓氏的青年来报名，杨振也很大度地将他们收录进来。没有现成的这么多枪，杨伟说：“大家先回去找一根长短称手的木棍来，下午，咱们先练起来。”
    下午时间，杨振跟老二杨昭，一起进城，他们一方面要去找铁匠打造枪头，另一方面去木排行找造船的木料，而最重要的是，需要解决买木料和铁枪头的银子问题。可是哥俩来到县衙，看门的衙役说，杨县令跟教头狄大海、师爷，以及赵总兵等人一起下乡了，去的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他并不知道。
    不过，尽管没有找到他父亲要到银子，却有一件意外惊喜，当木排行以及铁匠铺的老板听说对方要造羊鼻子船和杨家枪头，而且是讲话讲得是外地口音，都很爽快地说：“你们是新来的县令杨邦义的家人吧？没问题，铜钱银子晚一点给不要紧的。”相比之下，铁匠更加爽快，他说：“我今天下午就开炉，一百只铁枪头，半个月保证完工，而且保证比人家的钢火好、更锋利。你们到月底就来拿，不带钱也不要紧！”这令俩兄弟非常感动。
    下午的溧阳城相对比较冷清，而且又是过年阶段，街面上的人很少。所以，俩兄弟还是惦记着家里的训练，就快马加鞭回了杨庄。祠堂里的操练正在进行，负责操练枪法的老三杨玉，教的非常认真，杨伟和杨青则在旁边巡视，一边还帮助场子中的个别人纠正动作。尽管场子中的青年人都拿的是没有枪头的木棍，大家却也学的有板有眼，非常认真。杨振、杨昭看了，非常高兴。
    操练的休息时间，听杨振杨昭说城里的木排行、铁匠铺居然有这种好的态度，几个急性子的木匠，都开始筹划怎么去运木料了！而打造羊鼻子船用的桨，却要用特殊的木材，就是材质要特别坚硬，就跟铁枪的柄一样，木匠们说：“我们有办法，我们村的房前屋后，都栽着株树和榆树，这两种树的材质，特别坚硬有韧性，尽管不算最好，但也是不错的了，刚才大家手里拿的棍子，以及我们现有羊鼻子船的桨，大都是这种材质。”
    杨伟是一个武术天才，他提议说，既然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练习划船，不如我们再教一套将木浆当武器的战斗套路，将来说不定也许会派上用场。结果所有的小青年大家哈哈大笑，说：“哦，用木浆当武器？我们都会啊！”
“当真？”杨伟他们几个兄弟有点不相信，其中一个叫杨国伟上次报名去城里比武招亲的小伙子说：“你们忘啦？去年大年三十，我们就是拿木浆当武器进攻旧县的呀！要不，我们明天就将家里的木浆带来，再演示给你们看！”大家都说：“好！”去年除夕，杨邦义的五个子女都守在南渡桥，其实并没有见到羊鼻子船以及木浆作战的神奇！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带来了一支棍，一支桨。而且看上去每一个人的桨的长短都差不多。大家摆开阵势，杨国伟一声令下，大家就将他们平时练就的木桨功夫展示出来，非常整齐划一，而且明显有御敌的功用，就是进攻性差了一点，不容易克敌制胜。杨振等几个兄弟看了，非常兴奋。立马表示，我们也跟着你们学，而且再帮大家改进一下用木桨进攻防御的方法，将来可以真正把木桨当更厉害的武器了！
    到晚上，杨邦义狄大海回来了。听杨振说到买木料、打制铁枪头需要银子，杨邦义他当即表示一定支持，而且表示，银子现在就有，因为比武招亲的银子根本就没有用出去，现在用在造兵器上，也是正当用途，他只需要跟县里的几位官员通通气，大家讲清楚就行。当听说杨庄有现存的木桨当武器的传统打仗法，狄大海几乎叫起来：“这太好了，帮了大忙了！明天，我也想亲自看看。”
    长话短说，在杨家五兄妹和狄大海共同努力下，在杨邦义以及杨庄村民的大力支持下，杨庄的羊鼻子船从开始的十条增加到二十条，正常来参加训练的人每天都有一百二十多个。不到正月底，城里的铁匠师徒也将一百多支铁枪头主动送来了，木棍变成了真正的铁枪，杨庄这支团练的战斗力陡然加强了数倍，成为一支真正的新的杨家将，一支既会使枪，又会用木桨打仗的部队。
    后来，杨庄村还有不少人还跟着杨家五兄妹以及狄大海学习拳法以及其他兵器。这是题外话！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支杨家将的实力确实是全溧阳团练中战斗力实力最强的，也是最训练有素的。当然，这种人人练武的风气，从此也在杨庄村发展起来和继承下来。到现在，溧阳人还有一句老话说：浪圩人的笔头，杨庄人的拳头。说的就是杨庄人打架本事的厉害。而羊鼻子船，一直到公元2000年前后，才逐渐消亡、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在溧阳的其他地方，团练队伍也慢慢组建起来。杨邦义狄大海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往乡下跑，一个镇村，一个姓氏，一个地区地帮助他们出主意想办法甚至解决当前困难。到二月初，全县明确组建并开展正常训练的团练已经超过三十支队伍，而且形成规模的都有两百人以上，最少的也有百余人，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四千人以上，还不包括象蒋瑞、阮双喜这样，带几个十几个人来加盟大团练的小股团练。
    下一阶段的重点，应该是训练。这是当初杨邦义和赵总兵、陈雄他们形成的共识，也是团练工作下一步发展的必须。而怎么训练，需要有一个样板。杨邦义当时跟师爷、县尉、总兵、巡检等人商量，就是把埭头作为第一个样板，就已经考虑了埭头几方面的优势。
    第一，埭头团练的教头史昌盛，同时还是私塾的老师，号召力比一般人要强。第二，埭头紧挨山前巡检寨，陈雄能经常亲自去帮助训练。第三，埭头的武术骨干比较多，而且他们都是史昌盛和陈雄的徒弟。第四，史家是溧阳最大最古老的名门望族，家传武功甚至后勤支持肯定不会有问题，埭头做好了，影响深远，意义非凡。
    眼看到二月初八，预定的校考日期将到。杨邦义请赵总兵派出几波信使给溧阳其他的团练送出信号，希望全县各地的团练，大家派人在二月初八来埭头观摩首场会操；同时，赵总兵还提前一天，带着副将、亲兵等移师山前巡检寨；而杨邦义则带着张县尉、鲁师爷等提前一天住在杨庄，因为毕竟，杨庄离开埭头只有五六里路，说话的功夫就能到。
    可是，令杨邦义等人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特别是溧阳的情况，还有许多复杂的地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