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的故事（二十一）[复制链接]

摊主这一嚎叫，就把众人都好奇地引了过来，大柱一看自己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阵势，方醒悟自己又闯了祸，忙一脸惶恐地躬身搀摊主起身，谁知摊主满脸痛苦不堪，双手撑地双膝跪在冰硬的水泥地上爬不起来了。一直在摊位上边忙着做生意，边关注着老公和大柱一举一动的摊主老婆，见老公遇到了狠人，居然吃了眼前亏，吆喝着邻居摊主们拿着铜勺锅铲直奔而来，他们挤进人群，顾不得扶起扒在地上呻吟着的男人，就蜂涌而上揪住了大柱，只听“嘶拉”几声，大柱上衣的口袋尽被拉得挂了彩。大柱明白恶龙斗不过地头蛇，只好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他们谩骂撕拉。
不一会，几个警惕闻讯赶了过来。
即刻，一辆响着刺耳笛声的救护车开到了广场，几个医生把那还哇哇直叫的摊主抬进了车，关上门又拉着汽笛一路往医院飞驶。
警察又把狼狈不堪的大柱带进警务所询问调查情况。警察记录好大柱如实讲的事情发生经过后，指示大柱先到隔壁小屋里先呆着，他们不能单听大柱一方的话，还要上医院录摊主的讲述。
摊主做了双膝做了X检查，发现膝盖半月板因受外力冲击导致损伤，需住院进一步检查治疗。
警察问:“你俩是怎样发生肢体摩擦的？”
摊主咬牙切齿道:“他吃霸王餐，我追上前讨要，谁知他凭仗自己懂拳脚功夫，反而把我弄了个狗吃屎。”
警察道:“听那顾客讲，他是忘了付钱，你追上去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挥拳要打人。”摊主躺在床上挣扎了一下身体，吼道:“警察同志，别听他的借囗，他是嫌我家的小米粥不对他胃囗，而故意报复想开溜的，不信你去问问他，一大碗粥只唱了几口便被他扔下了。”
警察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也用不着追上去想揍人家呀？你呀，你曾经好几次发生过殴打顾客的事了，真是靠家凶，只不过这次遇到了硬茬，便吃了眼前亏。”
那摊主垂下了头，委屈地道:“这次是他打坏了我，不但属于故意伤害罪，而且还要赔我医疗费和误工费等费用的吧？”
警察合上记录本，安慰道:“你好好治伤养病，这事我们会公正安法处理的。”
大柱一听那摊主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吓得呆若木鸡。他寻思自己把身上的衣服剥光也付不起这笔钱呀，索性沉默不语了。
警察问:“你是哪里人？”
大柱心想，自己千万别讲自己的家庭地址，这事要是捅到家乡，损了面子小事，还不把全家人急死？何况家有几斤烂铜烂铁自己清清楚楚，别说要赔人家医疗费，误工费，还有什么护理费营养费了，就是来的车费也掏不出。今天就是自己被一身剐也不能连累家里人。主意拿定后，大柱就死猪不怕滚水烫，任警察如何询问，就是撬不开他紧抿的嘴。问急了，大柱外强中干地咕了一句:“我是正当防卫。”
警察冷冷一笑，又问:“那你来我们这里又有什么事的呢？”
大柱一听这问，嗓子又高了，他愤愤而道:“我千里迢迢是为了寻找你们荷南省的骗子。”他见警察锁了锁眉头，停顿了一下，忙又补充道:“寻荷南省的一个骗子。”
警察耸了耸肩，朝大柱使了个眼神，说道:“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也许也能帮上你呢？”
大柱紧攥着的心松了许多，他便竹筒筒里倒黄豆，把事情的前因后结讲得一清二楚，说到激动处把拳头攥得“格格”直响。
警察的脸色跟着缓下了许多，对大柱说道:“这种情况说简单也复杂，要一时找到陆铮也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们做了备忘录，如发现他的行踪会及时联系上你的。”
大柱一听，心又落下了许多，想不到因祸得福，警察会主动来帮助自己。忙行江湖大礼，连连称谢谢。
警察又打开记录本，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大柱一会，微笑道:“那你先留下家庭地址和你方便接到的电话吧。”
大柱冷不防刚讲了“江苏省”三个字就猛然止住闭紧了嘴，心连着菊花都紧了一下:“警察真厉害呀，差点自觉跳进警察给自己挖的坑。”便又埋下头装聋作哑起来。
警察见大柱果真是个老江湖，一脸严肃地警告道:“现在政策是罚着不打，打着不罚，如果你不联系家属讨要钱，那只能让你先掏尽身上的旅差钱，然后暂时先拘留，今后看伤者情况再作进一步的处理。”
大柱一听双手垂了下来，不过一颗悬着的心却彻底放了下来，不就是再吃几天大锅饭吗，就好比再回几天娘家。想到此，他一脸虔诚地对警察说:“我接受政府的处理。”他一激动，又把在大墙里的习惯用在了面前这几个警察身上。
一个老年警察一愣，皱了皱眉，冷不丁地问:“你原来受过政府处理？”
大柱点了点早已垂下的头。在警察咄咄逼人的眼光下交代了笫一次进大墙的经过。
警察耐心听完后，拍了拍大柱宽厚的肩，温和地说了一句:“是条汉子。”
大柱被这警察一表扬，激动得眼神都红了。
“但许多事情合理并不代表合法，你这次又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了。”说完，几个警察走出屋，门“乓”地一声关上，把大柱一个人留在了黑暗的小屋里。
大柱听脚步声已远，蹲下身子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再说兰花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到大柱的来信，一颗心揪得铁紧，可她在外人面前又不能显露出来，这种滋味只有她父母和公婆了解。
突然，村上有谣言传了开来，说大柱其实和陆铮早就勾结好了，他和陆铮分脏后又到其它地方号着办立体砖窑继续行骗去了。兰花知道这谣言时，全村早已传得家喻户晓了。大嘴在巷上碰见单独的兰花，上前假惺惺地安慰道:“现在的人太会嚼舌头了，上次嚼了我，这次又嚼大柱了。你听到了当作没听到，千万别往心里去而伤了身子。”讲到此，他大嘴又一咧，一双眼晴在兰花身上滴溜直转，嘻皮笑脸说:“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要想开些呀？”
兰花知道自己尚未怀上，见阴阳怪气的大嘴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杏目一瞪，屁股一扭赶紧往家就走。
大嘴色迷迷地盯着兰花婀娜多姿的背影，砸起了嘴。
兰花的婆婆见儿媳沉着脸跨进了门，知道她在外面又遇上了风言风语。她想不到，一心想为家乡做点好事的儿子命运总那么背，难道他前世就欠了全村人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