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公鼎通高54厘米,腹深27.2厘米,口径47厘米,重34.5千克,由作器人毛公而得名。鼎为直耳,半球腹,足为兽蹄形,矮短而庄重有力,鼎的口沿还装饰有环带状的重环纹。整个造型浑厚凝重,饰纹简洁古雅朴素,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是西周晚期的鼎由宗教转向世俗生活的代表作品。
毛公鼎为西周晚期的重器,鼎内壁铸有铭文,32行,近500字,是现存青铜器铭文中最长的一篇,堪称西周青铜器中铭文之最。其内容叙事完整,记载详实,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是研究西周晚年政治史的重要史料。
该铭书法极其饱满庄重,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古典美。以至于出土以来,清末书法家们无不为之倾倒。
毛公鼎铭文
王若曰:“父歆,丕显文武,皇天引厌劂德,配我有周,膺受大命,率怀不廷方亡不觐于文武耿光。唯天将集厥命,亦唯先正略又劂辟,属谨大命,肆皇天亡,临保我有周,丕巩先王配命,畏天疾威,司余小子弗,邦将曷吉?迹迹四方,大从丕静。呜呼!惧作小子溷湛于艰,永巩先王”。
王曰:父歆,余唯肇经先王命,命汝辥我邦,我家内外,憃于小大政,甹朕立,虩许上下若否。宁四方死母童,祭一人才立,引唯乃智,余非庸又昏,汝母敢妄宁,虔夙夕,惠我一人,拥我邦小大猷,毋折缄,告余先王若德,用印邵皇天,緟恪大命,康能四国,俗我弗作先王忧。
王曰:父歆,余之庶出,入事于外,专命专政,蓺小大楚赋,无唯正闻,引其唯王智,廼唯是丧我国,历自今,出入专命于外,厥非先告歆,父歆舍命,母又敢专命于外。
王曰:父歆,今余唯緟先王命,命汝亟一方,弘我邦我家,毋顀于政,勿雝建庶口。母敢龏槖,龏槖乃侮鳏寡,善效乃友正,母敢湛于酒,汝母敢坠在乃服,恪夙夕,敬念王畏不赐。女母弗帅用先王作明刑,俗女弗以乃辟圅于囏。
王曰:父歆,已曰及兹卿事寮,大史寮,于父即君,命女摄司公族,雩三有司,小子,师氏,虎臣雩朕亵事,以乃族干吾王身,取专卅寽,赐汝秬鬯一卣,裸圭瓒宝,朱市,悤黄,玉环,玉瑹金车,绎较,朱嚣弘斩,虎冟熏裹,右厄,画鞴,画輴,金甬,错衡,金童,金豙,涑燢,金簟笰,鱼箙,马四匹,攸勒,金口,金膺,朱旂二铃,易汝兹关,用岁于政,毛公对歆天子皇休,用作尊鼎,子子孙孙永宝用。
毛公鼎的铭文作为西周晚期金文的典范之作,表现出上古书法的典型风范和一种理性的审美趋尚,体势显示出大篆书体高度成熟的结字风貌,瘦劲修长,不促不懈,仪态万千。章法纵横宽松疏朗,错落有致顺乎自然而无做作,呈现出一派天真烂漫的艺术意趣。通过《毛公鼎》文字书写的完美布局,表现出西周晚期的文字书写形成了具有纯熟书写技巧和表现手法的形式和规律。 毛公鼎铭文的笔法圆润精严,线条浑凝拙朴,用笔以中锋裹毫为主。在具体操作中应是逆锋而入,抽掣而行,提笔中含,锋在画中而至于收笔;其收笔未必笔笔中锋,只是轻按笔锋停止即可,即所谓“平出之法”。因而在临写时应特别注意表现出线条的浑厚、拙重与雄强之气。但在表现轻重变化笔意时,不可有故作颤抖之笔,否则难以体现其真意而毫无生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