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补天时太累了,打盹时一不小心留了一条缝,于是便有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老孙雨天闲在家无事,便被孙女缠着讲神话故事。 >-w#&T &K
h^14/L=|
突然,一辆电瓶三轮车冒雨开到老孙家门口,人还没下车就高声喊了起来:“孙师傅,我家屋外面落小雨家里落大雨了,快去帮我望望,等天一晴把小黑瓦全换成琉璃瓦。” !i@A}$y
WK#%G
“又来一个临时抱佛脚的人。”老孙是个热心肠人,心里嘀咕着忙夹把伞上了三轮车。 9gIim
3mg:9]X9
开三轮车的是邻村的老朱,老朱浑身的赘肉随着摇晃的三轮车不停抖动着,他嘟嘟囔囔着诅咒着这鬼天气,把老孙拉上车拖着就就往家赶。 [?$tu%Q(Z
23Q 88z
车回到家,雨也正好暂停了。 E7B?G3|z3
CqU ^bVs
老朱递根烟给仰颈打量着楼房屋顶的老孙,问:“孙师傅,我这两间七架的换上琉璃瓦包工包料要多少钱?” GI:!
,9
!>kg:xV
老孙接过烟往耳朵上一夹,见老朱东边的一间低矮的老屋门口,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往外舀着乌黑的水,问:“这是谁?这间换瓦不?” %`/F>`
]<Q&
“这是我家老娘,这换瓦的事我一个人作不了主,还有老大老二呢?”老朱瞥了老娘一眼,忙讪笑着解释道。 fy&u[Jd{
#nZPnc:
“哦,你不索性把他俩喊来商量一下,顺手把你老娘这间瓦也换了?”老孙虽眯着眼望着老朱,老朱却惴惴不安起来,他搓着手喃喃道:“他俩整年在外打工,鬼影子也不见。” P9q=tC3^
老孙听了没接话头,三步两步钻进了老屋。老太眼浊,见陌生人进了家停止了舀水,诧异地盯着老孙问:“你找谁?” KhL%ov
}"kF<gG1
老太的家地面仍是土铺的,老孙只顾望透着亮的屋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D& &71X '
q$K}Fm1C
老孙退出门时正和赶来的老朱撞了个满怀,他狠狠瞪了老朱一眼,然又反身把老朱往屋里一推,不怒自威道:“你自己进去看看。” qHd7C3
taO(\FOm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今天请你来是商量屋顶翻瓦的事,你就直说吧,包工包料多少钱?什么时候来开工?”老朱被老孙一推,头撞上了门框,他摸着撞疼的头有些恼怒地怼老孙道。 >S{8sN
NJQy*~P
老孙嘿嘿一笑:“两间楼房的瓦和你老娘屋上的瓦一起换,包工包料一口价一万元。” 2zX9c<S=5
=&FaMR2
老朱一头雾水,反问:“我什么时候让你老屋翻瓦了?光翻两间大屋呢?” jL'R4z
lWP]}Uy=5~
“光翻两间大屋也是一万元。”老孙板着脸斩钉截铁回道。 [O]rf+NZ(5
u1.0-Y?
“你这是敲竹杠呀?”老朱更恼火了。 Y&DoA0/y
# |OA>[
老孙掏出烟,递了一支给面红耳赤的老朱,自己又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朝老朱吐了个烟圈,不紧不慢道:“你去问问同行,翻三间这样的瓦一万元钱贵不贵,行情至少要一万一千元。” s<3M_mt
"\5 T
6
“可,我只要翻两间大屋的瓦,你也要一万元?”老朱不解地问。 GsiKL4|mj
h1f 05
“对!你做得出,我更做得出。”老孙望望天上又有乌云腾起,对老朱说道:“你翻两间瓦还是三间瓦,考虑好了再通知我。”说完拔腿就走。 j|XL$Q
T;S6<J
老朱忙开着三轮车追上去,拉着老孙胳膊往车上拖,坚决要送他回家,却被老孙一把推开了。 ]kO|kIs
IaO&f<^#o
老孙前脚刚到家,老朱电话就追了过来:“孙师傅呀,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三间瓦一起翻。” ~K(mt0T)
BV}sN{
老孙听了又“嘿嘿”一笑,道:“我也改变主意了,三间瓦一起翻要一万一千元。” EDF0q i
.%M80X{5~
“什么?那还是翻两间大屋呢?”老朱有些气急败坏了。 <l eE.hhf.
;Qc^xIPy
“这个呀?这个就不加价了,还是一万元。”老孙说完,不等老朱回话就摁了手机。 WQBV~.<Yv
G%K&f1q%
然后他长长嘘了口气,一把搂过孙女娓娓说道:“来,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从前有个孝子......”